如果说,近日在美国最引人注目的新闻是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金里奇“提前退出赛场”,那么美国前总统布什的两个儿子作为共和党的州长候选人,双双在11月3日的中期选举中获胜,更是让世界政治家为之侧目。
52岁的大儿子乔治·布什以获得68%选票的优势,连任美国第二大州得克萨斯州州长。他的弟弟、45岁的杰伯·布什(曾经是一名房地产商),也以55%的选票荣登美国第四大州佛罗里达州州长宝座。兄弟俩同时当选州长在美国本世纪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而先手占得这两个人口众多的州,对共和党及小布什本人来说,等于已经抢得了2000年总统大选棋盘上的两个大场。
在美国历史上,一个家庭同时出两个州长的先例不是没有,但是很少,而且这类政治王朝一般都集中在一个州里,像俄亥俄州的塔夫塔家族、麻省的亚当斯家族、新泽西的佛里林海森家族、路易斯安那州的朗斯家族等。例外情况当然也有,像肯尼迪家族从麻省发迹,但后来又发展到了纽约州和马里兰州。另外唯一一个同时出两个州长的家族就是洛克菲勒了。
布什兄弟俩的祖父曾任美国的参议员,父亲布什则当过总统。4年前,杰伯也曾与哥哥同时参加州长竞选。尽管他的精明能干被布什家族的许多政界朋友认为胜过他的哥哥乔治,但结果却正好与一些人的预料相反,乔治获胜,杰伯落选。
作为长子的小乔治·布什,4年州长当下来,受到普遍肯定,再次连任,并有可能获共和党提名,成为2000年与戈尔竞争总统宝座的首选人物。难怪有人形容他为“含着银汤匙的天之骄子。”
其实,童年时代的小布什是个非常顽皮的孩子,喜欢恶作剧。在哈佛和耶鲁这两所名校读书时,似乎没有像克林顿总统读书时那种对知识和政治的热切追求,反倒和酒成了莫逆之交。在他二十几岁时,有一次酒后驾车回家,汽车撞到邻居的垃圾桶上,老布什闻声出来察看,训了他几句,小布什酒眼歪斜,也认不清站在面前的是老爹,居然与之对骂起来。
越战时,他因在得州国民卫队当飞行员而未被征往越南,后来,他想和父亲一样通过开采石油挣钱,但运气不如父亲,钱砸下去,打出不少干井。这期间,他仍然酒不离手,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要干什么。直到31岁与务实、幽默、有点像母亲芭芭拉的图书管理员罗拉结婚后,才突然决定要从政,于是参加了一次国会议员竞选,结果落选。
此后15年,他不再过问政治,专注于石油开采业。1987年,他帮助父亲竞选总统,使他有机会和父亲的朋友及政治支持者建立了关系。父亲当上总统后,他仍回得州做自己的生意。
小布什的戒酒还颇有点戏剧性,1986年夏天,在庆祝自己40岁生日的晚会上,他饮酒作乐,大醉一场,醒来后,突然宣布再不沾酒。他要活出个样来,要为父母争气,为自己的儿女作个表率,他从此一改过去的荒唐,渐趋保守,也经常到中学去演讲,教导年轻人要节欲,要远离毒品和酒精。
但熟悉小布什的人都说,他接人待物风格轻松,喜欢开玩笑,办公室里摆的是一架子棒球,而不是书籍。他讲话直,脾气冲,以致当年在白宫欢迎英国女王的宴席上,第一夫人芭芭拉特地安排他坐在远离女王的座位上,免得他对女王说出不合外交礼仪的话。也许正是因为他过去的经历和他的性格特点,在1994年的州长竞选中,他的对手轻视了他,把他看成一个不谙世故的毛头小子,结果他以组织严密、目标明确的竞选活动,打败对手,成了“大器晚成”的典型例子。
精明的政治掮客已看好乔治,并开始大讲他的好话。他们认为,他从克林顿、里根和布什三位总统那里学到许多东西。他的支持者谈到他时,最常提起的话题是他的为人而不是他的政绩,他们认为他是一个“不像政治家的政治家”,说他遇事总能“采取一种积极的态度,一种乐观的态度,让人感到事情能办成,目标能实现,“他有能力把人们团结起来”。乔治自己则说,他要做一个“团结者”,而不是“分裂者”,因为分裂分子是不能发挥领导作用的。在竞选演讲中,他对选民说,“你希望你的邻居怎样爱你,你就应该怎样去爱你的邻居。”乔治的民主党对手也承认,“他知道如何同州立法机构相处,同院外游说集团关系也不错。他聘用了一些能干的人,而且肯倾听他们的意见,把他们的好主意同自己的想法结合起来……他是一个不错的政治家。”
老布什在小布什竞选时,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以免给人留下小布什在靠父亲的庇荫趟自己的仕途,但他在今年8月回答纽约时报的一份书面问题时仍然写道:“乔治和杰伯都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州长的职务,在我任内几个艰难关头,乔治和杰伯都坚定地站在我的一边。”这番话当然表明布什总统希望共和党人支持自己的儿子。但由于小布什对堕胎、同性恋等问题没有像共和党极右派那样反对,所以一些共和党保守派对是否推选他参加2000年总统竞选仍未下决心。
尽管布什总统的支持者一再表示支持乔治参加2000年的总统竞选,而且从父亲的3万多名密友那里募集竞选经费也不成问题,但乔治仍然表示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让家人跟着自己在全国的政治舞台上亮相,他还须三思而后行。他承认自己对许多领域仍十分生疏,包括国际事务。克林顿绯闻案也让他的家人备受压力,这对于年轻时被称为浪荡子的布什来说,恐怕也是三思的重要原因之一。
4年前,在乔治宣誓就任州长时,父亲老布什正在擦眼泪,显然父亲为儿子的当选感到激动和骄傲。而弟弟杰伯显然在为哥哥高兴的同时,也有点为自己的落选感到难过。
其实,最早对政治有强烈兴趣的是杰伯,所以1994年哥俩分别在两个州竞选州长时,乔治成功而杰伯落选着实出乎一些人的意料。杰伯当年落选的原因之一是他没把佛罗里达州的黑人选票放在眼里。他当时大力推行保守的政策主张,致使一些温和派离他而去。他的哥哥小布什却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尽管在许多问题上他也像杰伯一样保守,但他的竞选却顺利得多。在当州长期间,与州里的民主党领导人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难怪连已退休的前民主党州长都支持乔治连任。
杰伯从哥哥的成功中悟出了自己1994年失败的教训,开始采取中间路线的策略,在竞选中以强调同情心和包容性为主题,大力讨好佛罗里达的自由派民主党人和少数族裔选民团体,他还深入到黑人选民中,宣传自己也是生活在一个种族多样性的家庭中。
在西班牙人后裔众多的佛罗里达州南部竞选时,他告诉选民,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是西班牙人的后裔,甚至在演说时还特意带点西班牙语口音,与他结婚已经24年的西班牙裔妻子也频频在西班牙语的电视宣传广告中亮相。
杰伯也像哥哥一样,在竞选过程中,既注意到共和党选民希望他对商界友好,不要提高税收的意愿,也注意到民主党自由派和少数族裔团体希望他改善公立学校,增加就业机会的意愿。他的中间路线竞选策略这一次终于使他如愿以偿,妇女、老年人和黑人选票对他的获胜起了关键作用。
选举的那天晚上,布什前总统特地到佛罗里达州为儿子祝贺,在佛罗里达州饭店的大厅里,老布什禁不住自豪地对在场的人说:“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下一任佛罗里达州的州长杰伯·布什。”
乔治表示,能在下一次共和党的州长会议上见到杰伯,对他来说太令人高兴了。哥俩表示,他们不仅要做好各自的州长工作,而且还要在一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上合作。哥俩在兄弟四人中分别为老大和老二,虽年龄相差7岁,但关系密切,都对政治有兴趣。另外两个弟弟尼尔和多罗西则不愿从政,尼尔是一个银行储蓄和贷款机构的主任。1988年这家机构失败,使纳税人损失了10亿美元。
白发老母为子助阵(上)
“布什王朝”父子兵,左一为美国前总统布什(下)